柘枝

＊DCEU
＊私设较多
＊一次尝试，欢迎批评
＊排版我已经尽力了但是LOFTER好像并不买我的帐orz

       时隔三十多年再踏入这座城市，Diana选择了先去那条小巷。在那片漆黑的地砖上放下两支洁白的Ksama*。

       很久之后，她又见到那两支花，在韦恩夫妇的墓碑前。“这花似乎永不凋谢，而我竟然没能查出它的物种。不过可以肯定的是，它无害。”Bruce如是说。他摘掉瓶中其他已经枯萎的花束，并为两支Ksama续上新的水。Diana随之将他们新带来的鲜花放入瓶中。彼时的Diana已经在哥谭有了常住的地方——玻璃房子的那间主卧。
       “你在哪里得到的它？”Diana轻抚着Ksama的花瓣问到。
       “他们逝去的地方。”
       Diana转过身去，看着Bruce的琥珀色的眼睛：“I'm sorry.”
       “没关系。”Bruce揽着她的肩吻上她的额角，“几年前我夜巡经过老电影院那条街，看到地上的这两支花，哦对，就是你刚来哥谭的那天晚上。那个地方花是格格不入的，尤其是这样独特美丽的花朵，那是罪犯的天堂，是我父母被枪杀的地方。或许某人的亲友也在那里逝去，但是我更愿相信这是某人遗落的花，在那里逝世的只有我的双亲。”
       Diana深吐一口气：“这花是天堂岛独有的。”
       “有情况？”
       “不，Bruce，这就是我放上去的。”她退开一步，双手环抱在胸前，紧蹙着眉头，看着瓶里的不败的白色花朵。

       “Ksama，它的名字。当我们犯下巨大的错希望得到某人原谅时，会爬上悬崖摘一支Ksama，拿着它去表达忏悔。我本来可以救下他们的，可是我没有。
       “1981年，老电影院的小巷，为了抢劫一串珍珠项链。你知道，我放弃了人类一百多年。我见过太多的战争，太多的罪犯，没有Ares的世界人们依旧相残。为了一串项链而杀人我见过不止一次，我以为那次也一样。
       “可是我错了，那个男孩的表情很长一段时间里在我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。他不像其他受害者家属一样嚎啕大哭，即便是眼睁睁看着双亲在面前倒下，他也只是瞪大着眼睛，一直到警员来了我都没听到他哭泣的声音，可是他的眼里分明像是有血滴出来，空洞绝望中满是深深的不甘。我甚至以为他会活不下去。
       “事件发生的第二天我就离开了哥谭，我在船上听到人们议论韦恩夫妇被杀害的消息，还听到他们议论那个可怜的孤儿——Bruce Wayne。
       “可是时间是遗忘的大师，尤其是在这个每天都有案件登报的时代，尽管那张不甘的脸让我映像深刻，也抵不过几十年的冲刷，直到，那位可靠的朋友在给我卢瑟宴会名单的时候，我又看到了那个名字——Bruce Wayne。
       “我庆幸这个男孩没有死去，庆幸他没有堕落成罪犯，而且似乎他过得很好，强大的财团，放浪的生活，一切令人羡慕的东西。直到这个男孩脱下面具告诉我，Batman is Bruce Wayne。
       “你给我的那张胶片，当看着它的时候，我惊讶于那么多年过去，自己竟然记得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细节。我意识到，时间冲淡的都是旁观者的记忆，而亲历者会把它烙进骨子里。对于曾经的我，那只是数不尽的抢劫案中的一场，而对于Bruce Wayne，那是他一生的阴影，而现在，它也将成为我永恒的记忆。
       “我很抱歉，即便我带来了Ksama，但在向你坦白这件事上我失去了应有的正直、坦诚和勇气。”

       Diana收回落在Ksama上的目光，看进Bruce的眸子里，那里似乎起了一层雾，将她的视线隔绝。
       过了许久，Bruce伸手理了理瓶子里的花束，转过身，眼里一片澄净。
       “我设想过避免他们死亡的事情，或许是母亲没有戴那串珍珠项链，或许是父亲有足够的能力反击劫匪，或许甚至是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成为罪犯。可我没有想过的是，如果周围有人出手相助会怎样，如果警员们正好经过会怎样。百分之百能避免受侵害的只有两种情况，一是你足够强大对抗罪犯，二是世界上再无罪犯。我无权去责怪他人没能救我的双亲，他们没有这个义务。”
       “不，Bruce，如果有一些人无力拯救自己，那么那些有能力的就应该去，必须去，这不也是你在做的事，我们正义联盟在做的事么？你也说过不要管这个世界是否变得面目全非，只要去拯救它。或许你觉得你无权责问我的袖手旁观，可是对于我，那就是一次身为亚马逊人的失职，在黑暗面前我选择了do nothing而非do something。即便我带来了Ksama也无法换来他们的原谅，我本可以避免他们的早逝。”
       “你不能拯救所有人，Diana。就如同你把Veld从德军的奴役下拯救出来也无法阻止他们死于毒气。即便上尉当时没有阻拦你，让你杀掉了鲁登道夫，鲁登道夫的手下也会有向村庄发射毒气弹的可能性。即便你当时救下了我的父母，或许在你离开哥谭的某一天会有另一个抢劫珍珠项链的亡命徒。如果你为曾经选择do nothing而后悔，那么接下来你选择do something就好。沉湎于向过去忏悔并不能拯救未来。”Bruce向她伸出双手，“所以，你还要一起么？”
       Diana抿嘴笑起来，将两手放上他的手心。“在天堂岛，若人们原谅了手持Ksama忏悔的人，就会将那朵Ksama用葡萄酒浸成紫色，放到宙斯的石像前，若连宙斯都原谅她，风就会把那朵花带走。”

      Bruce握紧她的手，向她走了一步，亲吻她的额头：“在韦恩家，表达原谅只需要亲吻额头。”他拥抱她，听她在自己脖颈间轻声说“Thank you Bruce.”

      “噢，或许还可以加一个冰淇淋，红酒味的。”他们都笑起来，牵着手走出墓园。

      漆黑的石室里，两支Ksama泛着洁白的光，映着石碑上那两个名字，他们会在此安眠。

End





*Ksama 梵语“忏悔”，私设为天堂岛的一种花（找不到表忏悔的花了我的错）。